先生从任上退下以后,我们去了美国,得到美国绿卡是
先生从任上退下以后,我们去了美国,得到美国绿卡是1976年。
到1988年的时候,人家跟我说了,你拿了绿卡这么多年,也不申请入籍,就在我们这儿闲呆着,要是不申请入籍,就要收回绿卡。
这时候,我只好入籍。
我在美国设立了文贤学会,想的是给国家在海外留一棵小根苗。
我们买了一个房子,可以坐200人。
一个礼拜上5天课,教儒家、道家、佛家,教他们打坐,再有一天复习,考他们。
这样的话,搞了两三年,蒋经国说老兵可以回家探亲。
头一个月宣布,我第二个月就回来了。
那时候经济不像样,高速路的墩子都堆起来了,但是路没有铺,城墙也没有了,我好伤心啊。
回来我认识了叶小文先生,还有赵朴初先生,还去北大讲课。
之后我几乎每年都回来,每次带着60个人,跟着旅行社到处跑。西边到了天山,北边到了热河,东三省都去过了,几乎跑遍全中国。
之后我做了世界佛家友谊会的副会长,做了8年。
后来我觉得很烦,不干了。
我给叶小文先生写了一封信,告诉他我来了北京,如果他不赶我走,我就留下来。
他没有给我回信,我就留在了北京到今天。
我还是个“黑人”,拿着美国护照呆在这里。
我只想做中国人,却不知道如何可以做中国人。
我生在这儿,长在这儿,19岁离开这儿,我变成了一个外国人,很别扭。
还有我想把文贤书院正式成立,把隐在社会里的高人网罗在一起,共同复兴国学。
要不然将来,孩子们就不会读古书了。
有些简体字也是简得没有道理,就是大白字。
为了表示决心,我已经把洛杉矶的房子卖了。
中央美院答应把礼堂借给我,我打算先讲《三字经》和《千字文》,这两个能读通,国学的开蒙已经没有问题了。
我想好好盖个像样的书院,作为国学发扬地,名字都起好了,这是我唯一能够替国家做的一点事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