卡尔.波普尔:猜想与反驳 简介
序言
经验是人们给他们所犯的错误取的名字。——奥斯卡·维尔德
我们所要做的一切是尽可能快地犯错误。
——约翰·阿奇博尔德·惠勒
这本书所由构成的文章和讲演各各不同,但都论及一个十分简单
的论题,即我们能够从我们的错误中学习。它们形成了一个关于知识
及其增长的理论。这是一个理性的理论,它规定理性论证的适度的但
却重要的作用,即批判我们在尝试解决问题时常犯的错误。它还是个
经验的理论,规定我们的观察的同样适度和几乎同样重要的作用即检
验,通过检验可能有助于我们发现自己的错误。虽然这个理论强调了
我们的易错性,但它并不屈从于怀疑论,因为它也强调了知识能够增
长、科学能够进步的事实,而这正是因为我们能够从我们的错误中学
习。
知识,特别是我们的科学知识,是通过未经证明的(和不可证明
的)预言,通过猜测,通过对我们问题的尝试性解决,通过猜想而进
步的。这些猜想受批判的控制;就是说,由包括严格批判检验在内的
尝试的反驳来控制。猜想可能经受住这些检验而幸存;但它们决不可
能得到肯定的证明:既不能确证它们确实为真,甚至也不能确证它们
是“或然的”(在概率演算的意义上)。对我们猜想的批判极为重要:
通过指出我们的错误,使我们理解我们正试图解决的那个问题的困
难。就这样我们越来越熟悉我们的问题,并可能提出越来越成熟的解
决:对一个理论的反驳——即对问题的任何认真的尝试性解决的反驳
——始终是使我们接近真理的前进的一步。正是这样我们能够从我们
的错误中学习。
由于从我们的错误中学习,我们的知识在增长,尽管我们决不可
能知道——即决不确实地知道。既然我们的知识能够增长,就没有任
何理由对理性感到失望。既然我们决不可能确实地知道,就不可能存
在有权声称是权威的权威,有权为我们的知识沾沾自喜或者自命不凡
的权威。
在我们的理论中,那些证明对于批判有强大抵抗力的理论,以及
那些在某一时刻在我们看来比其他已知理论更接近真理的理论,连同
对这些理论的检验的报道,可以描述为那个时代的“科学”。既然没有
一个理论能肯定地得到证明,所以实质上是它们的批判性和不断进步
性——对它们声称比各个竞争的理论更好地解决我们的问题我们可进
行辩论这个事实——构成了科学的合理性。
简而言之,这是本书提出的基本论点,它适用于许多主题,从哲
学问题、自然科学史和社会科学史问题到历史和政治问题。
我依靠我的中心论点来统一本书,又依靠我的论题的多样性使某
些篇章衔接上的重叠可为人接受。我已修订、增订和重写了它们中的
大部分,但我遏止自己没有改动这些演讲和广播讲话的特色。去除演
讲者那种讲叙故事的语调是很容易的。但是,我想,我的读者宁愿接
受这种语调,而不愿感到他们没有被作者当作知音。我保留了少许重
复,这样本书每一章都能独立成篇。
作为对预期中的评论者的一个提示,我也收入了一篇评论——一
篇严格批判性的评论;它构成本书的最后一章,并且包含了本书其他
地方没有提到的我的论证的一个必要部分。我没有收入那些预先假定
读者熟诸逻辑、概率论等领域专门知识的论文。但在《附录》里,我
放进了一些专门的注释,对于那些恰好对这些问题感兴趣的人,它们
可能是有用的。《附录》和正文中的四章是初次在这里发表的。
为了避免误解,我想澄清一下:我使用的“自由主义者”、“自由
主义”等等术语始终是在它们现在仍在英国普遍使用的那种意义上使
用的(但在美国或许不是这样使用):说一个自由主义者,我不是指
一个同情任何一个政党的人,而只是指一个珍视个人自由和懂得一切
形式的权力和权威所蕴藏的危险的人。
1962年春于加利福尼亚,伯克利
手里有很多经典书籍,看都看不完,写作就更为为难,本来在版面讨论,尽力适应了大家的普遍认知,但是有时候还是希望讨论理性和客观。
本人不太适合挑起话题,如果过于严谨,大家的批评无法下手或者理解有偏差的批评,即成无意义的论题。如果过于宽泛,则大家批评容易,但我总不能自己立了论题,然后再自我批判或者反批判,自我混乱。
希望大家多在版面贴些论题,则大家可以在讨论中获得更深的理解或者升华,对大家的进步或许有些帮助也未可知。
micoloveu (一点爱) 在 ta 的帖子中提到:
序言
经验是人们给他们所犯的错误取的名字。——奥斯卡·维尔德
我们所要做的一切是尽可能快地犯错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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