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步克老师退休了
[复制链接] 分享:“同学们,这是我在北大的最后一堂课”
那天阎老师给大家签名,从下课签到了十一点多,中间教学楼关门了还换了个地方继续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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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8年,阎步克从北大荒来到北京大学报到,那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二年,他靠着背得滚瓜烂熟了的百十来页复习资料,考上了北京大学历史学系。然而,他所在的中学不开设历史课,大学之前,他一天历史课也没上过。
初入北大时,阎步克也曾感到迷茫,入学后有好一段,他不知道如何读书做笔记,下课了也不知道干些什么。进入历史研究,对阎步克来说是一个跟着感觉走、跟着思考走的过程。
北大也适时地给予了阎步克历史学的启蒙。在北大的课堂上,阎步克接触到各位老师、学者,他们的道德文章令人景仰;图书馆里的浩瀚书籍让他惊叹世界之大;北大的自由空气,使人耳目一新。阎步克坦言:
我最初对历史并没有特别的兴趣,但哪怕是一块石头,放在怀里捂久了,也会热乎起来。
在潜心研读中,历史这块“石头”越捂越热,成为阎步克心中的一颗种子。
大三时,阎步克写了一篇有关先秦“信”观念的文章,被《历史研究》发表,这成为他投考研究生的一块“敲门砖”。阎步克在本科时曾听过田余庆先生的秦汉史课程,深为田先生从容不迫、游刃有余和深邃独到的讲授所吸引,所以打算考田先生的研究生。“壮着胆子上了田先生的家门,说自己想考研,又送上了发表的文章。当时田先生不置可否。第二次去的时候,田先生有了笑容,表示愿意接受,”阎步克说道。就这样,他开始了魏晋南北朝史的学习。
即使读了研,阎步克仍然感到对历史的学科传统缺乏理解。正是在与田先生的日常交流中,听着他对人物、事件的评判,阎步克摸索到治学门径。田先生对同学们的论文会非常认真地逐字修改,连标点符号也不放过,他常常教导学生,做学术最重要的是提高自己的学术素养,而不是为求发表去写一些“急就章”“宁愿有一些东西没有写出来成为遗憾,也不要因为写出来的东西不合格让自己后悔。”田先生严谨踏实的治学态度和治学方法,成为阎步克的学术标杆。
十年后,阎步克留在了北京大学任教,不仅研究历史学,也讲授历史学课程。这方讲台,一站便是三十六载。这个学期,阎老师开设的两门课程都先后迎来最后一课。在教学生涯的尾声,他深情寄语同学们:
希望你们在职业生涯结束的时候,也能有类似的场景。我相信,你们的勤奋工作、以诚待人,也能为自己赢得这样一个场面。
桃李不言,下自成蹊。那些春风化雨般的睿智与热忱,是一代师者的崇高风范,是陈酿般悠久醇厚的岁月,绵绵不绝地淌过阎步克的古稀之年。